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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雩請託不明所以的夜鏡跑一趟三義,讓他把他一看就討厭的木雕帶回來給她看。還一再耳提面命說要是真的討厭、不喜歡的木雕才能帶回來。夜鏡原本以為他會帶一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對於藝術品是非常挑剔的,然而一路上他的確看到許多讓他搖頭嘆氣的雕飾品,但讓他真正燃起厭惡之情的木雕品倒是沒幾個,五根手指頭數完剛剛好。

他很行家地跟老闆周旋一番,想將其中價額偏高的木雕品砍個價,最後他用非常優惠的價錢拿到手,甚至沒有在他砍價範圍的兩個雕飾品老闆也沒多說甚麼就便宜賣給他了。

 

舞雩看了看桌上的五個雕飾品,沒有仔細拿起來端詳,就只是純欣賞地窩在沙發看著。

她將頭枕在自己屈起的膝蓋,慵懶地頭一歪,「你覺得這幾個讓你最不舒服的是哪幾個?」

夜鏡視線向木雕品一掃,很快地指出比較廉價的那兩個木雕品,是看起來很窩心的童男跟文雀的小品作。

「嗯......跟我猜的一樣,應該就是了。」舞雩沒問夜鏡討厭的理由,緊接著又請託他另一件事,「夜鏡,明天幫我把這兩樣作品的師父請來,可以嗎?」

 

夜鏡雖然滿是疑惑,隔天還是不厭其煩地層層詢問,問出那位師父的名字和所在地點。他也知道為什麼那兩個木雕品會這容易就便宜賣出了,因為這只是一個年輕的學徒做的。

但當他親眼看到那位學徒,他非常懷疑這是他們要找的人。不是他對巫子的要求有多嚴格,而是當你看到他滿耳的耳環和手臂被上爬滿的刺青,只會想要叫一手啤酒跟他談生意。姑且不說他噴張的肌肉和不出口也顯而易見的戾氣,更讓他無言的是,當他謹慎地開口確認要找的人是不是他時,那個男人一開口的語氣與用詞。

 

夜鏡站在他右側「林先生?」

「三小!」男人兇狠地瞪他一眼。

......找錯人了,你繼續忙。」夜鏡非常果決地撇頭就想走。

X!」男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非常不滿夜鏡的態度,「打擾我工作,不用道歉就想走?唱秋啥!」

 夜鏡停下腳步,非常不滿男人對他的衝撞,但因自己的力量對於人類過強,也不敢做甚麼。可他這麼一個停頓,就被男人幾個腳步追上。男人一把揪起他的衣領,隨時要揍他的樣子。

「放手。」夜鏡不悅地命令他,在男人毫無鬆手的傾向後,他抬眼看進男人得爽眼,輕輕念了一聲,「睡。」

「睡蝦毀!」男人被他奇怪的話弄的火氣更大,勒緊了衣領上的力量。

夜鏡雖然困惑自己的力量失效,但手刀的起落卻一點也不含糊地擊向男人頸邊,男人瞬間重重跌落地面。

 

夜鏡順順衣領,邊想著自己法術失效的原因,邊看也不看地直接跨過男人昏厥的身軀移動腳步離開,非常不把人當人看,連繞一下路避開男人,浪費一秒也不願意。

 

夜鏡原本漸漸走遠的身影,又慢慢地回到男人身旁。

 

他非常不甘願地看著男人好一會兒,然後很不情願地將他扛在肩上,輕鬆地扛到自己的汽車旁,隨手往後座一丟,車子劇烈地晃盪幾下,接著門一關,開車,將他「請」到家裡。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自己也淪落為1X4的支持者

 

 

木雕師傅扶著萬般疼痛的右頸從舞雩家醒來已經是三個小時半後的事情了。在他咒罵夜鏡之前,他卻紅著臉呆愣住了。

 

因為他以為他遇見在他所處的社會中不會出現的女人。

 

那個女人一身皮膚賽雪,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淺淺地散出,姿態優美,一身沉靜甜美的氣息,還有那雙隱隱閃動慧黠的美麗眼眸。

 

那個女人,其實就是舞雩。

 

她面露歉意輕柔地將他扶坐起來,聲音萬般溫婉,「真是對不起,夜鏡對您失禮了。」

「這.........沒甚麼...」其實他還沒回過神,只是隱約感受到舞雩對他感到抱歉。

「您人真好。」舞雩像似鬆了口氣,好像因為不會惹怒他而鬆口氣,隨即又想到甚麼似的苦惱的低下頭,「真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有一件事非需要您幫忙不可,所以夜鏡才會這麼不擇手段將您帶回來。」

還半傻楞的木雕師傅,聽見美女有難,伸手一拍胸膛,氣勢萬分,「妳要我幫你甚麼忙?做得到的,我盡力而為。」

「真的?」舞雩驚喜地抬頭,露出對他非常感激的表情,「您一定做得到的,請您跟我去見一個人吧。」

 

見一個人?這有甚麼難。

 

木雕師傅如是想,又是一個氣勢萬分,「沒問題!交給我。」

他卻沒聽出舞雩話語中的漏洞。

 

夜鏡搖頭嘆氣,非常小聲地說了句,......太無恥。」

耳尖的舞雩臉色未變,淺淺的笑問,「夜鏡,你說甚麼?」

 

夜鏡看了眼扼自因為以為可以幫到美女的傻楞師父而滿臉蠢笑的樣子,忍了忍百年難得浮出水面一次的良心,並且在想到某徵才網頁後,硬生生親自把它給溺斃。

「沒甚麼。」夜鏡清了清喉嚨,「......我說太好了。」

「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

 

舞雩溫柔甜美的笑容對著夜鏡透露出一絲陰險的得逞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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