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小孩的山

「死嬰仔，共蝦毀！」林若樺說話大聲起來。

她是我心中的一朵蓮，迎風搖曳池中，搖曳在這腐敗污濁的世界，不染一塵。
唯有她，不染一塵。

隔了幾天，林若樺就跟阿俊約好時間到某家餐廳，阿俊與久違的哥哥碰面，非常興奮的嘰嘰喳喳說了很多自己新生活新學校的事。他們的母親對於小孩的管教非常嚴格，簡單來說朋友對象也是被管制的對象，要成績好、個性乖巧，甚至對方家庭也要健全，十分的嚴格，所以對於阿俊有自己的朋友圈，他是很高興的，但是隨即想到山上的那些人，他還是冒著讓阿俊不舒服的風險多講了幾句。

我的朋友中，有個個性冷淡的人，每次聽著我們的煩惱，她總是冷淡地邊聽著邊點起菸夾在指尖，卻不見得會抽上一口。即便她的態度如此，但是大家莫名地就是想找她傾訴一切，像是跟她說了，好像真的一切都可以傾空。

山嵐感到很納悶。

那一天看到他被嚇住的樣子還以為又是一個本我主義太深的人子，想來是不能用了，卻沒想到隔天晚上他還是上了鳳華山找祂，明明被嚇到下巴都掉到地上了呢.......

昔日，於遙遠中原曾有一對愛意甚濃的帝后，共同統治一塊名為陰陽的國家。帝王雄才大略，可說是一代名軍，王后也不遑多讓聰慧且英武，並非單純的聰慧婦人，有著立馬即可治軍的才能。兩人互相扶持，將陰陽治理的有條有理，民安國富，更在諸國中逐漸嶄露霸主之姿，但這對總是英雄所見略同的帝后，卻在一項政策上的看法發生天大的歧異。

在這裡要跟各位謝罪，其實將尋我寫了一大段，但因為前陣子電腦掛了，所以都是寫在紙上，現在要把他一字一字打上去，懶惰如我也囧了。

請各位在耐心等候一下，我會努力鞭策自己勤奮打字的~~>"<

原本山嵐以為林若樺會忽略那個沒頭沒尾的約定，而林若樺本人也這樣認為，所以當他準時到約定地點時，一人一神，一時之間相看兩無言，一陣尷尬。

不過山嵐不愧是活過千年的神，很快地讓自己恢復自然。

事後，舞雩毫不留情地將呆愣的林若樺交給山嵐，完全不顧他有可能在山嵐一氣之下被扔在這與世獨立的幻術裡。

雕木先生，名為林若樺，高中中輟生。出生於一個平凡的家庭，父母自由戀愛結婚，婚後感情沒有大好大壞，非常普通，婆媳間也客客氣氣，沒有特別親暱或疏遠。唯一的不美滿大概就是林太太對於林若樺非常的嚴苛，從小到大打罵從沒少過。更何況從他懂事以來，對於讀書都不太起勁，常常卡在中後段，而且在一次美術課接住道雕刻後，就愛上了雕刻，三不五時埋首雕刻。林太太更是不能接受，對待他的態度更為嚴苛，打罵得更兇狠，要他好好讀書，丟掉她認為不學無術的雕木。

身為長子的他也懂得家裡希望他能好好讀書，以後找一個穩穩當當的職業。但他怎麼有沒辦法讓自己捨棄雕木，好像這雙手生來就是為了雕刻那樣，不讓他雕刻這雙手就失去了生存意義。他勉強在父母面前隱藏對雕刻的熱情，但是對於讀書似乎天生不擅長的他在成績上就一直跌跌嗑嗑在中到中下間徘徊。在他高二上學期的某天，林太太在他房間發現他自己偷做的衣櫃暗藏夾層裡的各是雕刻教學書局，以及他的作品。那一天很不巧是林太太收到林若樺成績單那一天，林太太的盛怒是可以想見的。他一回家，林太太站在客廳手拿藤條，要他跪在已世的公婆遺照前，要他發誓絕對不再碰雕刻，好好讀書。

舞雩請託不明所以的夜鏡跑一趟三義，讓他把他一看就討厭的木雕帶回來給她看。還一再耳提面命說要是真的討厭、不喜歡的木雕才能帶回來。夜鏡原本以為他會帶一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對於藝術品是非常挑剔的，然而一路上他的確看到許多讓他搖頭嘆氣的雕飾品，但讓他真正燃起厭惡之情的木雕品倒是沒幾個，五根手指頭數完剛剛好。

他很行家地跟老闆周旋一番，想將其中價額偏高的木雕品砍個價，最後他用非常優惠的價錢拿到手，甚至沒有在他砍價範圍的兩個雕飾品老闆也沒多說甚麼就便宜賣給他了。

舞雩埋首電腦前，打打停停，不時露出困擾和苦悶的表情。夜鏡坐在一旁閉目，但散發出的氣息卻看起來不像是在休息。過了許久，夜鏡終於睜開雙眼，眼睛爬上一些血絲，看來有些疲憊。

「沒有。」他用力揉揉眉間，邊走向舞雩，「都是一些半殘的神通。」

山嵐瞇起嬌媚的眼睛，笑得更開懷。

起初陳太太對於舞雩要深夜來訪感到疑惑，但是被舞雩呼攏幾下也就沒意見了。當時夜鏡看著笑靨如花，說謊像呼吸自然順暢的舞雩時，他真的無法相信月曇的血統留在這樣的無恥之輩身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就在深夜時段出現在陳家，還一路撐著黑傘。讓陳家人覺得自己好像迎進了鬼而不是仙姑。

一名中年婦人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站在一處民宅前。

她一臉遲疑，在民宅前猶豫不決。

陳曉玲是一個甫升大學的新生，第一次住外面，少了家裡拘束，她自然很熱衷投入大一生的遊玩潮。一個星期至少有三天會在外面玩到接近清晨，不是夜唱就是看夜景或夜遊。

那一天，看著詠歸緊抓住自己的樣子，她內心其實是感到歡喜的，只是她倔強地讓自己看起來一臉困擾。可是，後來她真的後悔讓他抓住她。

其實他真的不記得多少年了，因為他根本沒有去計算，但那天再次遇見她，365年這個數字就躍上他的腦海。

詠歸離開朝陽殿後，焦躁地要武判說那個男人的身分，武判卻只是凝著一張臉，怎麼也不說，最後在詠歸轉身想要回去找舞雩時，才又出手拉住他。

舞雩身著繁複華服，綢緞上黑紅比翼交頸相依，該是顯眼，卻因垂著眼簾的神色顯得黯沉。

而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未央宮的朝陽殿，後宮嬪妃所住的宮殿。

從被傷害學會保護自己，從傷害人得以保護自己。

有沒有這麼諷刺...

這還是第一次舞雩與詠歸分開最久的一次，原本詠歸不以為意，以為舞雩有要事去調查，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他們待在人世的時限時，他才驚覺不對勁，暗自懊惱自己對於舞雩太放心，趕緊與武判取得聯絡。

不過武判也不知道舞雩到底上哪去，又為了甚麼不予他們說一聲就消失。

橘黑的菸頭在素白的煙管前端冉動，被女人圓潤的指頭夾在指尖。

透著淡薄的煙，女人失神地看著桌上的手機。須臾，她緩緩地拉起清淺的笑容，讓略嫌稚嫩的臉龐溢出一絲不符年齡的頹艷。

「不對...」舞雩凝神觀視一會兒，蹙眉低喃。

詠歸不解地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

這一日吳王招集心腹商議是否要殺入京城，直接用武力逼迫景帝讓位給他，還是蠻橫地直接迫城而入立馬斬殺景帝，染血上位。其間的差異就在於景帝到底能不能留，說實話吳王心底是恨極景帝，根本不想留他，但有一半的心腹覺得殺了景帝上位，反而會引起民心動盪，甚至留了免堂皇的理由給其他狼子野心的親王們反他。

在商議中兩種意見僵持不下，吳王老沉的臉很細微的改變，隱隱地染上不耐狂傲，但很快的就隱沒了。心腹們都沒人發現，但眼尖的舞雩輕輕地顫顫睫。

越王跟詠歸熱情的敘了幾個小時的舊，衣衫髮絲凌亂，累坐在地，哪裡像一方之主。他微喘氣，看向同樣狼狽的詠歸，須臾，縱聲大笑，最後一絲斯文高雅蕩然無存。詠歸一怔，隨後也豪爽地笑出聲，把安靜的庭院笑得好不熱鬧。

不知過了多久，越王停了笑，神清氣爽地整理儀容回歸成大度的越王。

三日後，月曇如約定出現在舞雩和詠歸面前，並交給他們兩個上面刻有越王皇徽的木牌。這個木牌就代表如同越王親臨，所以木牌擁有者可說是如同越王的身分。月曇輕描淡寫地說著越王答應幫助他們，讓他們儘管使用木牌，打聽他們要的消息，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但是從月曇柔媚的眼色中透著一絲得意看好戲的笑意，想也知道越王答應的不是這麼輕描淡寫。

「謝謝了。」舞雩接過木牌，再次向月曇道謝。

詠歸簡短地跟月曇解釋了來龍去脈，而他對月曇的請求就是讓他們可以託越王的名諱，以盟友的幕僚身分進入吳王身邊，幫住吳王反叛。

後來舞雩和詠歸將項羽附在吳王身上的消息稍給武判後，也前往吳國和膠西國探探應高與膠西王是否有被附身。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沒有秦王的魂魄，反倒是確定吳王被項羽給附身的事實。

舞雩趕緊和武判碰頭希望武判先不要羈拿項羽，理由倒也簡單，因為既然他們兩個想聯手顛覆漢朝，必定會有所聯繫，所以得留下吳王這個線索，等待狡詐的秦王自曝其身。

舞雩與詠歸用上文判所製的式身，雖可自由行走人世，且不懼陽光，但至多也只能在人世停留三十日，所以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還好舞雩他們到人世的時間洽逢漢景帝即位三年的七國之亂，讓他們抓到了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