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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雩身著繁複華服,綢緞上黑紅比翼交頸相依,該是顯眼,卻因垂著眼簾的神色顯得黯沉。

而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未央宮的朝陽殿,後宮嬪妃所住的宮殿。

 

武判帶著詠歸出現在舞雩面前,除了最初的驚慌後,她就側臉垂眸,維持著灰鬱的神態。

武判望著她好一陣子,原本嚴肅的臉龐又染上幾分嚴苛,「殿下,您這般行事實在不妥。」

 

沒有親暱的語氣,一開口就是冷硬的指責。

 

「武姨,是他」舞雩抿了抿唇,神色哀戚,「我有責任…….

「是,您有責任。」武判毫不客氣打斷她的話,「但您有法子處理他嗎?再說,詠歸雖是上來搭把手的,可您對於身為夥伴的他就沒責任嗎?」

 

舞雩的臉上閃上愧疚,虛軟地滑坐在榻上,喃喃著語無倫次的話語,「我對不住…….可是……..

 

詠歸是第一次看見舞雩這般無措,看著她茫然失措的樣子,心軟地開口了。

「武姨,舞雩亂了,先讓她冷靜些,讓她跟我說說原由吧。」

武判聽了詠歸的話,皺著眉很是不情願,「妳自己聽聽,你對他過得去嗎?」

 

詠歸走向舞雩,露出往常一樣的笑容,「我們先離開這,好嗎?」

見她沒有拒絕,詠歸伸出手想拉她起來,卻有個聲音趕在他碰到舞雩前,阻止了他。

 

「這可不行。」男人的音線單薄似病弱之軀。

 

他們三人轉頭看向聲音來處。檜木雕花的木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位面容清秀的瘦弱男人。

 

詠歸直覺這個男人很詭異。因為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氣息,莫說妖魔鬼怪,甚至連人的氣息都沒有,像是一個甚麼都沒有的存在。

 

武判似是早已知道這號人物,沒有絲毫訝異,「從一開始罪魂脫逃就是你設計的吧?」

 

「哎呀,被武判大人您發現了呢。」男人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

他慢步走到舞雩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她立刻僵直了身體,神色不太自然,卻仍溫順地任他親密的握住她整隻手。

 

詠歸看見舞雩的僵直,皺起了眉,很是不喜歡他的舉動。

 

男人一握住舞雩的手,隨即露出不滿的神情。

「怎麼這麼涼?」單薄的聲音一沉,清秀的臉瞬間陰腥,「他們嚇著妳了?」

 

舞雩掩下不願與緊張,淡淡地搖頭表示不是。

 

這個情況看在詠歸眼裡,總覺得舞雩在勉強自己,因為他看見舞雩眼中閃爍擔憂,似乎是擔憂他和武判,也因為如此才裝作淡漠。

 

無由來的,詠歸心中的火燒得火旺,「怎麼看都是你在嚇她吧:她不喜歡你碰她,快放手!」

 

整個小廳,莫約靜了一秒,一種緊繃的死寂。武判默不作聲地將右手按在腰間的鞭。

 

詠歸看見男人身形的輪廓靜靜地模糊通透,屬於不存在的感覺逐漸擴大。說來很玄,但直白的意思,就是這個人不存在的感覺變得非常強烈。像是一團屬於無的能量,沒有任何「存在」。

 

「別!他是新來的鬼差,傷他就是傷我的子民!」舞雩慌了手腳,趕緊抓住他逐漸模糊的衣袍。

「妳護著他呢。」男人銜著笑,揚起一邊眉,若與人談笑。

 

舞雩可沒真以為他在跟她調笑,她有絲為難地一頓,但隨即揚起右手,豎起食指與中指插入男人的眉間。

 

「武姨,快帶他走!」她的臉色瞬間翻白,像是被不知名的東西快速地吸走精力。

 

「舞雩!」詠歸想向前拉走舞雩,卻被武判伸手一攔,強制地帶離朝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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