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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舞雩和詠歸將項羽附在吳王身上的消息稍給武判後,也前往吳國和膠西國探探應高與膠西王是否有被附身。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沒有秦王的魂魄,反倒是確定吳王被項羽給附身的事實。

舞雩趕緊和武判碰頭希望武判先不要羈拿項羽,理由倒也簡單,因為既然他們兩個想聯手顛覆漢朝,必定會有所聯繫,所以得留下吳王這個線索,等待狡詐的秦王自曝其身。

但是吳王的身邊也不是好混進去的,這些霸主哪容得生面孔近他們身?好在在漢宮是要打探七國之亂的消息,不需要到混入景帝身旁的程度,只稍旁敲側擊,再加上多方探聽自然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宮裡的秘密從來不是秘密,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不說,最低的限度只在於不得流出宮外而已。

可這次要知曉秦王附在誰身上,除了埋伏在吳王身邊可說是毫無辦法,所以要怎麼埋伏進去,倒是讓舞雩傷透了腦筋。

舞雩一個人悶著,滿腦子轉著該怎麼潛入吳王身邊。詠歸卻一臉清閒,在旁邊仰望天空,再看看樹木,悠閒得很。

 

「幫忙想個法子啊。」舞雩想破了頭都沒想到,終於開口跟詠歸求助了。

「啊?想什麼法子?」詠歸被她沒頭沒尾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畢竟舞雩是一個勁兒地悶著頭猛想,根本沒跟詠歸說她在苦惱什麼,也難怪詠歸會不懂。

舞雩揉著太陽穴,緩緩頭痛,「混到吳王身邊的法子啊。」

「這個喔」詠歸一臉輕鬆,笑得燦爛,「我知道可以託個人幫忙。」

這次換舞雩滿頭霧水了,「誰?」

詠歸笑而不答,隨便在路邊刨了塊樹皮下來,用尖銳的小石子在上面刻刻寫寫,寫了一陣子,才停下動作。

「給點火燒了它吧。」詠歸左手握樹皮一端,將另一端擺在舞雩前面。

舞雩還是滿臉疑惑,仍是對著樹皮點了火,但樹皮燃起的火色相當詭異,不是一般的褐紅色,而是素白通透間或帶點橘紅。

詠歸手握燃著火的樹皮,像是素焰一點都不燙人。然後他舉起右手,伸直食指與無名指,屈起另外三指,如行雲流水般地畫起陣式。

口中念著難懂的術語,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震動著舞雩的耳膜。

 

「燃此真名,遵從宿約,待汝往之,傾聽吾願,償還汝債。」

 

冉動的素焰隨著詠歸一字字的話語,不斷向外延伸,最後幾乎高過詠歸一個頭身,往下一撲就可以吞噬詠歸。素焰左搖右擺繞了詠歸幾圈,慢吞吞地凝成指頭那般大的原球,倏地飛往天際不見蹤影。

 

這是?」舞雩忍不住問了。

「債契。」詠歸笑了笑,眼色中有緬懷,「跟一位故人討了上一世的人情債。」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一位略帶病容卻柔媚的女性出現在他們眼前。

她一看到詠歸立即開心地笑開了臉,「劉揖,真有你的,連死而復返都成?」

 

劉揖?漢文帝的第四子?

 

舞雩訝然,看向詠歸,詠歸有絲赧色。

他搔搔頭,「噯,月曇,我現名為詠歸,別用俗世名喚我了。」

「這名字多好用,就你從來不用,害得我因你為我用了一次愧疚到現在。」月曇溫婉地笑語埋怨,「總算可以還了,你所願何事?」

舞雩從訝然中回神,雙眼盯著月曇,戒備似地擰起眉,「...妳身上有魔的氣息。」

月曇和詠歸同時愣了一下。

詠歸隨即幫著月曇說話,「舞雩,我敢保證她絕對不是什麼惡極之人,應該是誤認了。」

「但她身上有魔的氣息」舞雩視線不離月曇,重複再說了一次。

「詠歸,莫急,你的朋友感覺真敏銳。」月曇無謂地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我想這是因為我收了個夢魘當僕役,所以才會有這個誤會。我是不是人看魂魄最準。」

 

沒錯,月曇是不是人看魂魄最準,因為魔只是巨大的意識體,根本沒有生命可言。

 

舞雩瞇了瞇眼,墨色的瞳染上金屬色澤,審視了月曇一會兒。待金屬色澤退去,舞雩也收起防備的神色。

她向月曇雙手一揖,低頭賠不是,「對不住,錯認了,是我失禮了。」

「別這麼說,沒的事。」月曇滿臉趣味,「陰陽眼?冥瞳?冒昧請問妳的名字?」

「舞雩。」舞雩和緩態度回答。

月曇又多看她幾眼,才收回滿富趣味的視線,轉頭問詠歸,將話題拉回正題。

 

「那你所願何事?月曇定當相助,以報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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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佚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