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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許久不見。」孟婆向越王微微一福身,「但為何插手孟婆家事?」

「孟婆,妳知道詠歸真身為何嗎?」月曇的臉龐依舊帶著病色。

孟婆眼色一闇,沒有正面回答月曇,「月曇,妳還是罪魂,不該出現在兩界交界處,請先回去吧。孟婆擔不了妳走失的責任,也承擔不了妳的關愛。」

孟婆對越王說話語氣有絲客氣,看來心底是敬重他的,但對月曇語氣間卻多有怨懟。

夜境見孟婆對月曇不算客氣的態度,正要發作,越王先一步出聲了。

「胡鬧!妳明知道詠歸真身為何,還想加害於他!」越王沉聲一喝,震得彼岸花凌亂搖動。

孟婆神色閃過一絲畏懼,慌亂地側臉看向我,眼底流轉眷念,旋即面容浮上義無反顧。

她轉頭一昂首,「知道又如何?是他欠我的。」

「當初的事是閻王是應許過的,何來欠或不欠!」越王不甚高興地擰起眉。

孟婆勉強承接越王渾然自成的龍威,她眼角含淚,悲憤地吼出聲,「夫君應許,不代表我也應許!我是她的母親!」

這一吼,我和夜境都被吼征了。

 

……閻王是我的父親?

 

我驚訝地瞪大眼,僵硬地看向詠歸,詠歸的臉上有著沉痛,卻沒有絲毫訝異與困惑,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月曇,這是真的嗎?舞雩不只是孟婆的女兒,還是閻王的……」夜境回過神,立刻追問月曇。

月曇輕點頭,雖然輕卻毫不猶豫。

越王沒理會我們,再向孟婆說話,「妳在這兒鬧這麼久了,真以為閻王會不知道?」

「夫君」孟婆遲疑了,有絲不確定,「夫君他不會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會攔我的。」

「喔?」越王笑了,卻不是溫文,而是睥睨,「妳以為我們是從哪知道消息而出現在這兒?身為罪魂的月曇又是如何出地府的?」

孟婆瞬間刷白了臉,「是夫君……

接著,這方夜色天地開始劇烈震動,悶悶地發出厚重的鳴叫聲,讓聽者的心都開始震動共鳴,甚者胸悶頭脹。

我、夜境與詠歸被顛得站不住腳,孟婆他們卻一派冷靜,腳下更是穩健,沒有因為震動而慌亂。

「閻王也不耐了,妳要怎麼辦?」越王銜著笑問孟婆。

孟婆仍是猶豫,戀戀不捨地看著我,眼底濃烈的不捨看得我都要鼻酸了。

 

「咚!」

震動聲似是察覺孟婆的猶豫,巨大的跺地聲驟然響起,天地搖晃得更加劇烈,我幾乎只能伏在地上,無法坐起身。

 

孟婆緊張畏懼了,眼色閃爍,痛心地下了決定,輕柔地對我說,「舞雩,再等娘親一會兒,娘親很快就會跟妳爹親一起來接妳。」

但一轉頭,憤恨之情顯躍於臉上,她仍是滿心不甘,「這次就先從了越王與夫君,孟婆先失陪了。」

孟婆瞬間失了身影,只餘下這方開始剝落褪色的艷色天地,搖天憾地的振動亦漸次停歇。

 

月曇對著我淺笑,將我拉起身,「好了,沒事了。」

夜境擔心的湊近月曇,「這邊要塌陷了,妳先回去地府吧?」

「傻氣,閻王特許讓我來了,還讓兄長隨行,就是要我們把你們妥當地送回人世,否則哪用得上我們倆個。」月曇掩嘴笑了。

越王恢復溫文的神情,「夜境就是傻氣,否則哪容得妳之前帶著他到處撒潑。」

高傲的夜境被消遣當然是不悅了,撇過頭不想理他們兄妹倆。

「惱了,得去安撫幾下,這裡先交給你了,兄長。」月曇露出無奈的笑容,將我們托給越王,就轉身跟夜境輕聲細語起來。

「冒犯了,請見諒。」越王伸手蓋住詠歸的天靈蓋,一團淡黃氣息渡入詠歸。

隨著氣息渡入,詠歸的臉色也從虛弱的青白恢復成健康的血色。

越王收回手,將我們拉在眼前,「舞雩,我知道妳有很多問題,但這裡也無法多留了,先送你們回去,我再好好跟妳解釋。」

我沒有反對地點了頭。

越王揮動右臂,飛騰的寬袖佔滿了我的視線,或急或緩,像京劇般那樣引人,我著迷地看著他的寬袖。等我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回到家中的客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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