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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嚴重睡眠不足的身軀到學校,現在就算有人誤會我是團團圓圓的兄弟姐妹或是行屍走肉的殭屍,我也不會感到訝異。進了法理學教室,我搜尋一下目標物,發現目標物不在,再搜尋下一個目標物詠歸,發現他在教室後方和朋友說話。

 

「不好意思,借一下詠歸。」我向詠歸的朋友露出禮貌的微笑。

他的朋友笑嘻嘻地把詠歸推到我面前,「請。那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嗎?」詠歸看了眼我的死人臉,「又沒睡好?」

我沒有力氣解釋我這張死人臉是怎麼來的,「這不是重點。前幾天跟你告白的男同學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級的?」

「沒有男同學跟我告白。」他擰起眉頭有點不悅。

「就是前幾天在一大樓後面跟你說話的人。」不承認也行,我換個詞彙問。

他沉默下來,經過一段時間,才帶著悶悶的情緒開口,「二年A班,邱毅霖。」

「A班嗎?謝了,掰。」為了節省我所剩不多的體力,我得到答案後,沒向詠歸多解釋就繼續尋找目標物。

詠歸出聲喊我,「舞雩,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半伸手搖一搖表示沒事與再見。

 

二年A班?去查一下課表吧。看他們今天有沒有全班共同必修科目。

 

我移動腳步到電腦教室查了一下,發現A班的共同科目是在明天下午一點半。我焦躁地扒了扒頭髮。

這不就是要本小姐今天晚上賭賭看會不會再作夢然後失眠嗎?

 

「怎麼搞的?一臉沒睡飽的樣子?」一個短髮女生站在我隔壁電腦桌的旁邊,擔心地看著他的朋友。

坐在我隔壁的長髮女生有氣無力地趴著,「沒睡好嘛......」

我豎起耳朵,想聽聽他是不是也做了同樣的夢。

「昨天跟男朋友聊天聊到凌晨三點......累死我了......」長髮女聲抱怨著。

 

什麼嘛......不是做惡夢.......

 

我在心底半是焦躁半是慶幸,矛盾得很。

短髮女生又發話了,「早點睡,好好照顧身體。你不要像我們班的邱毅霖一樣,莫名奇妙就住院了,聽說到現在都還沒醒......」

我嘩啦一聲站起身子,「你說什麼?」

兩個女生被我嚇了一跳,電腦教室的其他人也投來不高興的眼神,但我哪管這麼多,睡眠不足讓我的脾氣趨向暴躁。

「你說邱毅霖怎麼了?在哪個醫院?」

短髮女生還沒從驚嚇中回神,納納地回答我,「聽說好像成植物人了。在哪家醫院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要問我們班導......」

我簡短地向他們道謝,直衝老師休息室,問到了醫院名字和地址後,馬不停蹄地殺到醫院去。

 

站在邱毅霖的病房門口,我遲遲沒有敲門進去。

因為那股惡臭味真的太重了,搞不好那個怪人正在裡面,我豈不是自投羅網,把香嫩的自己獻上去給他吃?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是要失眠多久?一想到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本小姐最崇尚的事就是美食睡覺,因為他害我吃不到詠歸的料理就算了,還害本小姐已經三四天沒睡滿三個小時了!

 

他知不知道平常我沒睡到八個小時就叫做沒睡飽嗎!

 

失眠的暴躁讓我氣勢奔騰地大聲敲門,「不好意思,我是邱同學的大學同學。」

「請進。」一位年長的女性聲音從裡面傳來,我想是他的母親。

我踏入病房內,看見邱毅霖躺在病床上插著管子維持生命,一旁立著剛剛說話的女性。

「謝謝你來看他。我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雙眼滿是血絲,招呼著我坐下。

看來邱媽媽的心情仍是混亂無措,對於我一個女孩子來看他兒子也沒有任何的疑惑,連問我的名字都沒問。

「邱媽媽,您好。我今天聽見這個消息,所以過來看看。」我坐在椅子上,端詳著渾身散發惡臭的邱毅霖,「......怎麼會這樣呢?」

邱媽媽聽見我的話,紅了眼眶,「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叫他起床時,他就怎麼也叫不醒了......」

「唉,邱媽媽,也許會好的......」我安慰著邱媽媽,邊問著狀況,「邱同學這幾天是不是都沒睡好?還是在現實生活中有遇到什麼挫折嗎?」

「好像沒有。雖然前幾天,他陰沉著一張臉回家,還在房間大吼大叫。我很擔心他,叫他開門,可他都不理我。隔天又恢復正常,心情看起來還挺開心的......」邱媽媽拿起衛生紙擦乾眼淚,神色詭異,「說沒睡好也不是這麼說......」

 

邱媽媽說的那天應該是他向詠歸告白被拒絕的時候,但心情隔天就恢復了,也太不正常。

 

也許是心情混亂,一時半刻找不到支柱,所以邱媽媽看見人就會想要尋求幫助。對象饒是我這種小她幾十歲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她面有難色,吱吱嗚嗚地說,「我.....我覺得我兒子應該是......被怪東西抓走了......」

原本在沉思的我,聽見邱媽媽的話,臉色一變,「被怪東西抓走?」

邱媽媽從一旁的包包裡拿出一張紙,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形和文字,上面還有幾滴怵目驚心的鮮血。一股濃重的腐臭,從那張紙發散出來。我想八九不離十這張鬼東西跟那個怪人有關。

「這是今天我回家收拾兒子衣服過來時,在床腳發現的......」邱媽媽不安地捏握著衛生紙。

我強忍著噁心接過紙,一碰到那張紙全身立刻起了雞皮疙瘩與惡寒,「......邱媽媽,別想太多。這張紙可以給我嗎?我幫您查查看好嗎?」

邱媽媽好像巴不得將到紙給我,急切地回答,「那就麻煩妳了。」

 

之後,寒喧幾句,我就向邱媽媽道別,趕緊回家,打開電腦想查一下這張紙上繪寫的是什麼東西。但我連看都看不懂,怎麼形容這是什麼東西請人家回答。我靈光一閃,跑去將那張紙拿去掃描,卻又發生讓我背脊發涼的事。

 

那張紙怎麼也掃描不出來。

 

掃出來的檔案在電腦裡打開來就是一張黑黑紅紅的紙,就像是被潑滿墨汁和鮮血一樣。不管我掃幾次,都是一樣。我不死心,還拿出數位相機用拍的,結果更慘,照片上浮出一個朦朧的臉,半邊腐爛焦黑。

 

那個怪人貪涎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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